林曦瑙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。
他沉默片刻，说道：“你们之间的争斗与我无关，不过如果只是陪你去趟战场后方……也不是不行，但是你真的能搞到所谓的魔法师证明吗？”
“儒略家族在弗朗西王国境内一手遮天，没有吾等办不到的事情。”孔黛张开双手，宣扬着自己家族的权势。
“帝国的舰队尝试封锁加斯东港，但是这触怒了隔壁的联省共和国，使得联省共和国与我们签署了同盟协议，帝国虽然有斯佩因王国的帮助，但吾等亦有鄂图曼帝国和北海帝国以及联省共和国的援助。帝国诸侯也貌合神离，吾等对于胜利势在必得。”
孔黛伸出手，食指在空气中画了一道圈。和琉璃西亚之前的火焰奇迹不一样，孔黛的魔法是纯粹的魔力流量。
“无力之人都尝试反抗命运，而在下与之不同，在下懂得顺应命运，顺应大势。所有的好运都会接踵而至，而所有的厄运都会被抛向远方。”孔黛声音顿了顿，“就这一点，恐怕阁下与在下是同性质的人。”
林曦瑙点了点头，他也相信自己的好运，从各种意义上来说，就如孔黛一样，他的厄运也被过早地抛向远方。
他总是觉得冥冥之中，有人在庇佑自己。
孔黛跟林曦瑙分享了自己的计划，林曦瑙很好奇为什么孔黛会这么信任自己，甚至把弗朗西王国的军国大计都与自己分享。
他记得曾经和玛戈的一次谈话。
弗朗西的女人个个都巧舌如簧，水性杨花。
特别是贵族女性，往往对权力都有一种迷之渴望。而且他们贵族也并不排斥女人参与军国大政——只要她们能证明自己有这能力。
孔黛无疑就有这样的能力。
“弗朗西王国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陆军，不管罗斯帝国如何狡辩，伦道尔如何议论，这都是毋庸置疑的。因此在下认为，应当集中于全力与一点，粉碎对方的力量。”孔黛说道，“然后尽可能地对帝国诸侯挑拨离间，对帝国的村庄和城镇进行占领和破坏，迫使他们把血流干……也就是所谓的切断兵源。”
“孔黛小姐，我没有指挥过军队，也不能在这上面帮您什么，您不用给我讲解作战细节。”
孔黛还是不开心，但是林曦瑙都这么说了，她也只能叹气。
她原本还想进一步透露自己邪恶计划的步骤，毕竟带给帝国最终的毁灭却没有人能知晓其中的精妙之处，即便计划真的成功了，带给孔黛的也只有一种颓废的挫败感。
“那在下教授您魔法吧。”
孔黛把手放在林曦瑙的肩上，随后林曦瑙身体猛地下垂，一些知识无声地传入进他的脑海。不知道孔黛是如何做到的，但是林曦瑙确实理解了这个魔法的原理，剩下的只有道具和实际操作了。
——
时间很快过去，林曦瑙借用了孔黛家里的人脂膏进行了一些练习。
起初只是对着空气释放。
等熟练过后，他就能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。
他很想和自己梦中的那些怪物分享，但是不知为何，他们好像消失了一样，再也没有找过自己。
也许在梦境里，无罪之死在和岁月之尘打架？然后鱼人莫拉蒂在一旁拱火。
有些时候，林曦瑙会选择和拉弥亚练剑，拉弥亚的攻势比他想象的要敏捷许多，一开始，在不熟悉拉弥亚的招式套路下，她打败林曦瑙只需要五秒钟。
但是当林曦瑙熟悉她的出手、防御和硬直之后，林曦瑙打败她只需要五秒钟。
在熟悉发现自己剑术日益精湛的情况下，林曦瑙觉得自己似乎有资格站在孔黛身边了。
只是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塞德利茨，他最终还是站在了她的对立面。可是他从未向塞德利茨承诺过什么，他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份情感，即便有，也是对莲有着那份特殊的感情……顶多还有一份给海德拉。只是海德拉名花有主了，他也不好意思夺人所爱。
——
又过了一段时间，尽管宣战书早就互相递交了，但是真正开战的时候，还是宣战书递交的一个月后。
林曦瑙追随孔黛踏上战场。
让林曦瑙很惊讶，孔黛还是穿着她那一身装饰，戴着那些精致贵重的首饰。
唯一不同的，就是原来的裙子似乎换成的钢靴，大腿上还圈着奇怪的晶石圈。
他们正在大后方，孔黛用望远镜看向远方血肉模糊的战场。战场上尸横遍野，各个士兵的喊杀声，惨叫声响彻天空。原本应该用来耕地的麦田也被血液染红，变得污秽不堪。
第一场战役已经快要结束了。
“真爽快啊，这场战役会有上万人战死吧！”
一个全副武装的大胡子表情很是不满，但是他也只能在一旁生闷气，他为自己刚刚丢失了一块土地而气愤不已。听到自己女儿这般愉悦的声音，他更是气愤。
他是孔代亲王，也就是拉弥亚说过的“大孔代”。
他对林曦瑙很是敌视，毫无疑问，他已经知道是谁提供给小孔黛那种药了。他把自己原本打算留给神志不清的二儿子的遗产，在白纸黑字的协议下，转让给了大女儿孔黛。
但是现在他什么也说不了，只能对自己女儿阴阳怪气。
“死了这么多人，你还很高兴啊。”
“那是当然，战争不就是这样吗？”林曦瑙记忆中的孔黛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，“父亲您看，那些帝国士兵像小麦一样正在躲避弗朗西的陆地巡洋舰——呼！那个逃跑的家伙被碾压成了肉饼！”
林曦瑙几乎听不下去孔黛的欢呼声，连拉弥亚都面露难色。
这就是孔黛吗？好变态啊。
像是察觉到林曦瑙在想什么，孔黛把林曦瑙拉过来。
“你也看看？”
“有什么好看的，不就是打仗死人吗？”林曦瑙不为在战场上死去的人们而悲伤，他对这些异族人没有什么同理心。
就像塞德利茨与他敞开心扉时，他的内心毫无波动一样。
孔黛再热情，他也无法和她一起联动。
“战争的奥义便是如何以多击少。”孔黛对着林曦瑙笑着说，“集结自己的有生力量，在敌人数量最少的时候打败他们。你看，这场战役萨克斯公国和伦道尔公国互不支援，他们的统治者一定爆发了非常尖锐的争吵，皇帝的军队不愿意出力，教廷也在一旁看热闹。萨克斯公国很快就要退出战场了。”
“你怎么分得清这些人，我看他们盔甲穿的都差不多。”林曦瑙吐槽道，这些士兵穿着都是五颜六色的条形棉衣，外面再配上一层胸甲。
颜色又脏又难看，他实在是分不清战场上谁是谁。
“这有什么分不清的，再说了，也没必要分清了，吾等也要取得胜利了。”孔黛继续看着，但是她突然表情一变，“等一下，那是伦道尔选帝侯吗？”
“嗯？”听到塞德利茨的出现，林曦瑙的注意力被吸引了。
“这个疯子想干什么……可恶，真不愧是在下一开始看上的男人，他带着重骑兵不知怎的绕过吾等军队的防线，直取大营了！”
——
孔代亲王
弗朗西王族先祖的后裔分支之一，儒略家族的族长称呼。
他们的族长首领都被冠以孔代之名，封地也仅次于王室家族。虽然有着滔天的权力，但是他们也永远也取代不了弗朗西国王。
尽管如此，国外依旧有人害怕他们。
因为弗朗西的孔代在一些人的眼中，象征着碾压一切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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